前段时间,电视剧《猎罪图鉴》热播,让人们了解了公安模拟画像师这个冷门的职业,他们通过与目击者聊天,或者查看模糊不清的监控视频,就能画出嫌犯的样子,助力案件破获。在我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也有这样一位画像师,他叫鲍俊杰,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今天咱们就一起去听他讲述用画笔“锁”住嫌犯的故事。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 鲍俊杰:在大学里学的是艺术设计,平面设计专业,毕业的时候,正好赶上这个机会,常州市公安局需要这样一个从事模拟画像工作的人员,当时也是机缘巧合。
鲍俊杰说,十多年前,技术手段不如现在发达,监控布点也没有现在到位,因此模拟画像技术在公安部门的侦查工作中得到了广泛运用。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 鲍俊杰:根据被害者或者目击者的记忆,根据他的描述,把嫌疑人的相貌画出来,形成我们比较主观的图像,然后再分发给办案的民警或者派出所办案的民警,进行进一步的侦办。
2012年8月19日晚,扬州一名女子在睡梦中遭人强奸,当地警方通过侦查,发现嫌疑人是12年前一起强奸杀人案的凶手,且该嫌犯已经在扬州地区强奸作案4起,因案件都发生在夜间,受害人未见到嫌犯的样子,加上线索有限,警方先后排查数万人,始终未能破案。8月20日晚,鲍俊杰接到省公安厅指令,让他连夜赶赴扬州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因为这次嫌犯露脸了。原来,当晚嫌犯作案离开后,再次返回受害人所在的出租屋,打算取走遗落在现场的物品,就在开灯的瞬间,受害人看到了嫌犯一眼。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 鲍俊杰:我也是连夜赶到扬州,因为我们画像讲究实效,能够尽快地跟目击者或者被害人交流,因为我们的记忆有一个规律,它会逐步消退。
受害人年纪较轻,因过度受惊吓,不愿回忆当时的场景,始终一言不发,鲍俊杰穿着便衣,跟她闲聊。慢慢的,对方情绪松弛下来,描述出脑海中对嫌犯的第一印象,5个小时后,鲍俊杰画出了嫌犯的样子:40多岁,脸上有很多疙瘩,强壮,因生活窘迫而比较看老。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 鲍俊杰:画像完成之后就分发给办案的侦查员,根据画像,在前期排查的范围内进行了逐一的比对,当时排查了五个人,跟这个画像比较接近、相似的。
3天后,嫌犯落网,其真人与画像十分神似,因模拟画像在该案中起了关键性作用,扬州公安特意致电感谢。
模拟画像师被称为“警察大熊猫”,目前全国能手工模拟画像的仅二十几位,而在23年的从业生涯中,鲍俊杰遵循科学规律,综合把握画像的刻画要素,完成了一幅幅高质量的模拟画像,直接侦破重大疑难案件10多起,并协助破案数十起,继续来看报道。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 鲍俊杰:比如这个我们当时武进的一个杀人案件,当时目击者或者叫受害人,对嫌疑人描述并不是特别清楚,我们结合我们的专业知识,问的点比较简单的,我们一般问的话,从专业的角度考虑,人的脸型就是面积比较大,而且人的脸型起伏凹凸,给人印象比较深,而且比较容易给人产生印象比较深的,或者短时间,几秒钟或者十几秒,很短的时间内给我们视觉冲击力最强,也就是这一块给我们的目击者的记忆应该是最深的,我们结合这几个点,把他看到的信息反馈给我们,然后完成这个画像。
短短几天,嫌犯就被抓获,对比真人,相似度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2004年,南通崇川新城桥发生一起绑架杀人案,通过技术侦查,显示嫌犯不定期在某小区活动,但因为不知道长相,警方找人就像大海捞针,这时有个目击者报案,称见过嫌犯一眼,当地警方立刻联系鲍俊杰,希望其协助破案。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 鲍俊杰:他讲的一个年纪比较轻的,长得比较时髦,长得白白净净的,我就问他一下发型,他说很简单的短发,很简单地描述了这么几句话,然后我结合规律,结合他的描述,完成了这个画像,就展示给目击者看,他说就是基本上这个类型的。
有了画像,找人就容易多了,两天后,好消息传来,案件告破。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 鲍俊杰:特别是接到我们侦查员或者办案部门的反馈,他们打电话过来都很激动,案子破了,画得很像,这应该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也是一种激励,一个说明我们这个画像技术发挥了作用,第二个把嫌疑人抓获,可以说绳之以法,这也是作为公安工作者,作为一名刑警,最大的鼓励和欣慰。
2003年,鲍俊杰师从中国首席模拟画像专家、被誉为“警坛神笔”“警坛国宝”的张欣,对模拟画像工作有了更多的深入了解。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鲍俊杰 :每天就是可以说当时眼睛一睁开就是画画,当时我就住在他办公室,没开宾馆,因为他对我们的要求也比较严格,一天布置50个人脸或者眼睛或者鼻子,就这样反复练,真正领悟了模拟画像是一门跟传统肖像画,传统的美术画法是有很大区别的,因为我们的模拟画像可能要掌握更多知识,如何跟受害人、目击者沟通,掌握他们的心理,包括掌握一些法医人类学的知识,包括一些侦查学的知识。
随着刑事技术的发展,单纯模拟画像的运用比以前少了些,目前较多利用人像重构技术,锁定狡猾的嫌疑人。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 鲍俊杰:就是原来的手工画像发展到智能画像,通过计算机算法,计算机人工智能的处理,能够把这门技术更好地运用到实战当中。
鲍俊杰说,在追逃工作中,一些逃犯由于年龄增长引起相貌的变化,给民警确认嫌疑人是否为逃犯带来一定困难,还有的嫌犯明明出现在了视频中,但或者因为人像模糊难以识别,给案件侦办带来了阻力。这个时候,就可以用人像重构来确认照片或视频中的人与现实中的人是否为同一人。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三大队副大队长 鲍俊杰:根据一些模糊的图像,可以重构,可以清晰化,通过手工也好,通过计算机技术也好,还可以对一些腐败变形的人像,还有一些年龄老化的处理,通过这个模拟画像技术或者人像重构技术,尽可能进行处理,尽可能跟现在的人像更加接近。
在鲍俊杰看来,模拟画像既是一门涉及诸多学科的刑事技术,也是一门科学,在画像的基础上,他打算进一步研究人的体态、步态特征,因为这些特征就像生物信息一样,一个人无论如何刻意地改变自己,这些特征都不会彻底改变。
在刑侦领域,模拟画像师不只是艺术的代名词,也可以是真相的代名词。他们速写生命,也描摹罪恶,正是因为模拟画像师的存在,才撕开了那些扑朔迷离的案件的缺口;他们的笔,不仅是最后的希望,也是划开黑暗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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