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原为中国南方的嘉木,茶叶作为一种著名的保健饮品,是古代中国南方人民对中国饮食文化的贡献,也是中国人民对世界饮食文化的贡献。炒茶是“杀死”茶叶的过程,而这个死的背后却是涅槃重生,这般逝去和新生,才有了一壶水后的清饮雅尝。今天,我们就一起走进茶园,观赏这一幕华丽的转身。
经过一个冬季的休养生息,肥硕的茶芽终于在这个“好雨知时节”的春季勃发了,它们脆生生地立上了枝头,色泽翠绿,叶质柔软,如新生的婴儿般等待着被采摘。
一芽一叶,不然做出来不好看,泡在杯子里难看的。2斤9两。
清明之前采摘的茶,称为明前茶;谷雨前采摘的茶,称为雨前茶。这两种茶,因其品质优良,常被视为茶中珍品。三月中下旬,地处武进南翼的老牌茶场——费巷就迎来了一批远方的老客人,她们一行八十多号人来自连云港,每年都会准时来老东家赶赴一场和春天的约会,开启一个多月的采茶生活。
费巷茶场创建于1970年,是武进地区办场最早、规模较大的村级集体茶场,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和技术优势。茶场处于丘陵环抱中,终年受太湖水汽影响。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出的茶叶,嫩绿多芽,清鲜甘醇,孕育着生机。而炒茶,就要赶在氧化、发酵和改变之前,迅速锁住茶叶的新鲜。摊青,去除晨露。杀青,去除青草味,蒸发鲜叶中的水分。杀青机喷出浓烈的、发酸的青草味,落下的茶叶滚热。高温让茶叶有了灼烤的气息,茶香明显,似桂花、似栗香,无法言传,似有似无。
雪堰镇费巷茶场员工 姚晓骏:杀青完再还原,不是干燥嘛,还原了再上揉捻机揉捻。
姚晓骏是费巷茶场的老员工,熟悉每一道工序。要守护这自然的精粹,每个环节都来不得半点耽搁。
今天是制作碧螺春的最后一天。下午两点,上午采下的嫩叶已经经历了摊青、杀青、摊凉、揉捻。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身披毫,银白隐翠,是碧螺春的特点。在机械化的今天,炒茶的每个步骤都有机器操作,而唯有碧螺春的炒依然靠手工。
12个人分六组,对面而坐。连云港人顾翠平带着乡亲们奔走各地,收麦、采茶、插秧,哪有有活就往哪里去,用劳力换生活。她们深知每到一处,唯有认真工作,才会有来年的活计。
炒茶工 顾翠平:这是最后一天的碧螺春,上面的毫少的。要是早两天来啊,你看这全是毛毛头。出锅互相比一下,哪个的毛毛多,都说这么好这么好,哪里容易,都不容易,出来好的都高兴啊。
搓毫的动作并不复杂,抓取茶叶在手心快速摩擦。掌心灼烧的高温,也不能停手,两三秒钟不翻动,茶叶就会过热变黄;而受热以及搓制不够,茶叶出毫和“条索”就不好,唯一的办法就是忍受高温,不停搓制;毫毛猛烈飞舞,高温下女工们的额头早已出汗,睫毛和眉毛上沾满了淡黄色的白毫。
雪堰镇费巷茶场员工 姚晓骏:要掌握火候,一开始温度高一点,嫩的时候要加劲搓,轻了毫不出来的。到温度差不多的时候,要轻轻的揉,正好出毫的时候,快干的时候,不能用力,一用力会碎。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法的炒茶,靠的都是不可言说的手感,茶叶和掌心的一次次相会创造着改变。手不离茶,茶不离锅,揉中带炒,炒中有揉,炒揉结合,连续操作,起锅即成。
雪堰镇费巷茶场员工 姚晓骏:以前我们上面也有,就是一人一个灶,以前是烧的煤,那个量少,一锅茶半斤都不到。现在发热都是均匀的,现在就是温控嘛,以前靠手感,没温度表的。那个很烫的,一般人不懂的,下去就是泡。
在茶场工作十多年,姚晓骏并不惋惜古法的日渐消失。他说,一人一灶的古法炒茶,如今会在一些活动中作为表演项目,但在实际中,并不实用。一锅半斤不到的炒量,根本适应不了规模化的生产节奏。碧螺春的炒茶则是现代和人工的完美结合。
雪堰镇费巷茶场员工 姚晓骏:碧螺春必须搓的,因为碧螺春不搓没有毛出来,一定要手搓。机器毕竟是死的吧,搓不出来的,不是人的手。
费巷茶场制作碧螺春、翠竹、白茶、青草、红茶五个品种。虽然工序各不相同,但却都是一样的繁琐。经过工人的手,嫩绿的茶叶变得深邃,再经由最后的提香,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雪堰镇费巷茶场员工 姚晓骏:个个相扣的,哪个环节出错,最后出来的成品就不一样了。要四到五斤(做一斤),因为我们挑选的精细。不能弄虚作假,一定要烘到干度差不多。
采茶季结束,茶树又将休养生息。连云港人顾翠平打算带着乡亲们去他乡插秧,开始新的忙碌。而经由数道工序成就的茶叶,则跃进一壶清水,将自然的馈赠和人们的付出,凝结成茗,芳香四溢。
炒茶带来的这一幕华丽转身,忙碌了一个春季,却芬芳了整个四季,可能和现代追求效率的快节奏相比,慢工出细活的手工炒茶已经成为了非主流,但是这种摊开掌心就能感受到的变化,带来的感动却是机械化操作无法比拟的。在它完全淡出人们的视线之前,我们有幸还能现场领略一番,并和大家一起分享,也是一段完美的旅程。 |